走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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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水
“你怎麽在這？”
陸溪看到溫澤晏站在老翁身後，心裏十分驚訝。
老翁看著陸溪從屋裏出來，走到老嫗身旁，低聲詢問怎麽回事。
老嫗沒理，眼神在陸溪和溫澤晏身上徘徊：“你們認識？”
陸溪沒來得及回話，從屋裏出來的蕭清逸看見溫澤晏，驚喜道：“溫兄，你怎麽來了？”
老嫗看著眼前的三人，知道她們應該相互認識，揮手招呼溫澤晏：“這位公子也進去歇歇腳，我和我家老頭子去給你們準備晚飯。”
“多謝阿婆。”
溫澤晏謝過老嫗後，拉著陸溪朝屋裏走去。
“你怎麽來了？”剛進屋，陸溪率先開口問道。
“我在家中等了許久，都不見你回來，害怕你出事，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你就一個人出城找我，你也不害怕出事。”
陸溪見溫澤晏一個人出城，心裏有些生氣，臨近傍晚出城，溫澤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來這荒郊野嶺，要是碰到賊人或是什麽豺狼虎豹，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。
“我還不是擔心你。”溫澤晏見陸溪責怪自己，感覺十分委屈。
“蕭清逸跟我一起，要是發生什麽事，我們還能有個照應，可你只有一個人，又不會武功，要是發生什麽事，你要怎麽辦！”
溫澤晏低下頭，眼眶不自覺變紅，他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，就像陸溪所說，要是真遇到危險，他連自己都保護不了，又怎麽去保護陸溪呢？
陸溪見溫澤晏低著頭，有些後悔自己話是不是說的太重了。
蕭清逸看出氣氛不對，趕緊出來打圓場：“唉呀，溫兄雖然武藝不精，但是腦子比一般人靈活不知多少倍，要是真遇到危險，溫兄可以智取，實在不行，不是還有我們幫他嗎，你說對吧，陸溪？”
“沒錯，要是真遇到危險，我們也會幫你，剛剛是我說的話太過了，我向你道歉。”
溫澤晏深吸一口氣，擡頭朝陸溪微笑：“應該是我想你道歉才對，你剛剛說的都是實話，這次貿然出城，的確是我思慮不周，我下次會帶人與我同行。”
蕭清逸見兩人和好，十分欣慰，打算再進一步，讓兩人趁這次機會把話說開，主動給兩人留出獨處的空間：“飯應該快煮好了，我出去看看阿婆有什麽需要幫忙的。”
說完，蕭清逸朝院外走去，還很貼心地將房門關上。
陸溪和溫澤晏兩人你望著我，我望著你，一時間，房間又陷入沈默。
陸溪不知該說些什麽，憋了半響，才吐出一句話來：“你來的路上沒遇到什麽危險吧？”
“沒有，在這荒地找了沒多久，就遇到回家的老翁。”
“那挺好。”陸溪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，只是隨意的附和。
溫澤晏看出陸溪的尷尬，主動挑起話題:“打聽到方侍郎的情況嗎？”
說起這個，陸溪馬上精神起來：“方侍郎曾在十裏村當過教書先生，阿婆是村裏的老人，曾經見過方侍郎……”
溫澤晏坐在陸溪旁邊，耐心傾聽陸溪說話，兩人之間的距離十分緊湊，溫澤晏稍微動下身子就能觸碰陸溪。
可溫澤晏不敢，他害怕碰到陸溪後，會被陸溪躲開，同時暴露他的心思，於是他只好一動不動地看著陸溪，眼睛舍不得眨一下。
從外人看來格外溫馨的場面並沒有持續太久，蕭清逸和老夫婦端著飯菜進來。
陸溪見狀，趕忙站起來接過碗筷。
“粗茶淡飯，你們將就著吃。”老嫗開口道。
“哪裏，阿婆的手藝明明很美味。”蕭清逸夾了一筷子青菜，對味道讚不絕口，哄得老嫗喜笑顏開。
飯桌上的氣氛格外熱鬧，吃完飯後，陸溪主動幫老嫗收拾桌上的殘羹，朝溫澤晏和蕭清逸使了個眼色，隨後跟老嫗離開房間。
“碗筷放這，我等會兒洗，你快回去歇著吧。”老嫗指著一塊空地對陸溪道。
“沒事，阿婆，我陪你。”
老嫗沒來得及阻止，就見陸溪開始洗碗，動作十分嫻熟。
“阿婆，你之前說方先生當了京官，那他現在怎麽樣了？”
“不知道，自從那件事過後，方先生已經許久沒回過十裏村了，只是托人寄來銀錢。”
陸溪見狀，沒有再問下去。
幹完活後，扶著老嫗回屋，剛好聽見老漢在說方侍郎。
“呸，那個方道全不是什麽好人，當了官以後就忘記村民們怎麽幫助他的……”老翁喝了點小酒，雙臉通紅，嘴裏滿是對方道全的抱怨。
老嫗聽到老翁的話，快步上前拍了老翁一巴掌：“喝醉了就趕快躺床上休息，一天天的嘴裏凈說胡話。”
老翁明顯不服氣，叫嚷道：“怎麽是胡話？那姓方的就是個白眼狼，要不是他我們村會變成現在這樣嗎？”
“這怎麽能怪方先生，他又沒那麽大權力，再說他還寄錢給我們……”
“當了官都一樣，眼裏只認錢，他寄錢給我們也是因為做了虧心事，害怕會遭報應……”
老嫗還想再爭論幾句，被陸溪拉住，老翁那邊，也被蕭清逸和溫澤晏拉住，扶回房間休息。
老嫗冷靜下來，有些不好意思：“讓你們看笑話了，我去把偏房收拾了，今晚你們就住那吧。”
三人在老嫗家待了一晚上，第二天在謝過老夫婦後，三人返回京城。
剛進城門，蕭清逸聞著小攤傳來的香味，肚子開始打起響鼓，指著小攤提議：“我們在這兒用完早飯再回去吧。”
陸溪看著攤上的美食，欣然同意，擡腳朝小攤走去，溫澤晏見陸溪向小攤走去，自己也緊隨其後。
剛坐下，陸溪就聽到周圍人正在討論茶樓突發大火。
“老伯，你們剛剛說的是哪家茶樓啊？”陸溪詢問鄰桌的老伯。
“就是前頭那家茶樓，好像叫什麽茗雅堂，你不知道，昨晚火勢那叫一個兇猛，隔得老遠都能看見那個火光……”
陸溪聽見茗雅堂三個字時，心裏一驚，那不是方子昂經營的茶樓嗎？
“茶樓的人都還好嗎？有沒有人出事？”
要是方子昂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，意味著她們的調查可能會陷入僵局。
“那倒沒有，說來奇怪，茶樓火勢那麽大，卻沒有一個人受傷……”
聽到這話，陸溪心裏松了一口氣，方子昂沒出事就好。
恰好此時，蕭清逸端著包子、粥餅回來：“吃吧，不夠的話再點。”
陸溪拿了一個包子：“你們慢慢吃，我去一趟茗雅堂。”
溫澤晏拿了一個餅，趕忙跟上陸溪：“等等我，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只剩蕭清逸叼著包子，猶豫要不要跟上去，但看著桌子上豐盛的食物，選擇留下把食物吃完。
此時，茗雅堂內外圍滿了百姓，陸溪和溫澤晏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到前面，發現茗雅堂門口站著官兵。
“奇怪，官兵怎麽來了？”陸溪看著門口的官兵，喃喃自語。
昨晚大火已被撲滅，也沒有造成任何傷亡，官兵只需檢查一番，現在卻在調查茶樓，難不成是火災有什麽隱情？
“你有什麽想法？”陸溪低聲詢問溫澤晏。
“回去再說。”溫澤晏拉著陸溪離開茶樓。
剛到溫府，杜常文就迎上來：“關公子在會客廳等陸女俠。”
陸溪聽到關衡在會客廳等她時，明顯一楞，關衡來找她幹什麽？
溫澤晏看了陸溪一眼：“一起去？”
陸溪點頭，兩人一同前往會客廳。
會客廳，關衡焦急地來回踱步，看到陸溪走來的身影，立馬沖上前，質問道：“你之前借我的令牌是不是去調查茗雅堂了？”
溫澤晏擋在陸溪的面前：“關兄，冷靜一點，有什麽事好好說。”
關衡壓住心裏的火氣，坐在椅子上，滿臉頹廢：“完了，都完了。”
陸溪眉頭緊蹙，走到關衡面前：“發生什麽事了？是不是跟茗雅堂昨晚走水有關？”
“今早京城大街小巷都在傳刑部官員去茗雅堂喝茶，官商勾結可是大罪，你之前帶著我的令牌去茗雅堂，要是被人知道，我的仕途算是走到頭了。”
“身正不怕影子斜，你又沒有跟方子昂勾結，不用怕。”
關衡淒慘一笑：“要是刑部想息事寧人，根本不會管你做沒做過這件事，溫兄怎麽看？”
“我覺得陸女俠說的在理，就算刑部想息事寧人也得拿出讓民眾信服的證據，潘侍郎知道這件事嗎？”
“他不知道。”
“把這件事告訴他，萬一真出事，你也好提前做好對策。”
“好。”
關衡聽了溫澤晏的話，心裏鎮定不少，起身準備告辭，卻被陸溪攔住。
“關衡，你知不知道茗雅堂外頭為什麽站著官兵？”
“茗雅堂走水很可能是人為，但奇怪的是老板卻怎麽也不肯開口配合，只好派官兵守在茗雅堂外。這件事跟你們沒關系吧？”關衡有些不放心。
“怎麽可能，我們昨晚待在郊外，再說了，我們跟方老板也沒有仇怨。”陸溪否決關衡的猜想。
“沒有最好，溫兄，我先走了。”關衡開口告辭。
“慢走。”
關衡覺得溫澤晏有些奇怪，但也說不上來，搖搖頭把想法拋之腦後，離開溫府。
“你昨天在外奔波，今天就待在府裏好好休息吧。”溫澤晏對陸溪道。
“好，你也是，忙公務別太累了。”
成功支開陸溪，溫澤晏叫來杜常平詢問昨天的情況。
“按公子吩咐，我們提前疏散了茶樓附近居民，沒有造成人員傷亡，也按您所說刻意留下證據，只是有一點很奇怪。”
“什麽？”
“我們本來只打算燒茶樓一角，可昨晚火勢莫名變大，差不多燒了整個茶樓，大概跟天氣、風向有關……”
溫澤晏也沒多想：“方子昂那邊什麽反應？”
“配合完官兵調查，方老板去了名下的一處私宅，一直沒出來。”
“走，我們去會會方老板。”
“這會不會太過著急，萬一方老板猜出是我們放的火？”
“猜到又怎樣，他又沒證據。”
溫澤晏帶著杜常平出門，誰知，恰好碰見陸溪。
“怎麽不去休息”
"躺著心煩，就出來散散步，你們這是去哪？"
“嗯，去處理些公事，我們先走了。”
“好。”
陸溪直覺溫澤晏在對自己撒謊，尤其是他帶著杜常平出門，說明他們去處理的事並不簡單，左右自己現在也閑著沒事幹，幹脆跟上去看看。
這麽想著，陸溪趕忙出門，跟上溫澤晏的馬車。
馬車剛進入小巷口，就被溫澤晏喊停。
“馬車的動靜太大，馬夫把馬停在附近，我們走進去就好。”
溫澤晏下了馬車，跟著杜常平來到一處私宅前。
杜常平上前敲門，門被人從裏面打開。
“你們是誰？”門童警惕道
“我姓溫，找你家公子有事，勞煩小童稟告一聲。”
“在這等著。”門童扔下一句話後，把門關上，快速朝裏面跑去。
很快，門童把門打開，請兩人進去。
小巷口，陸溪看著深不見底的巷子，心裏直犯嘀咕，溫澤晏他們到底進了哪家府邸。
兩條腿比不上兩軲轆，一路上，哪怕陸溪的速度再快，終究比不上馬車的速度，好不容易追上來，只看見馬車離開小巷，馬車上沒有溫澤晏的身影。
陸溪站在小巷口思索片刻，最後決定打道回府，一轉身，餘光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師兄怎麽在京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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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麽在這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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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溪沒來得及回話，從屋裏出來的蕭清逸看見溫澤晏，驚喜道：“溫兄，你怎麽來了？”
老嫗看著眼前的三人，知道她們應該相互認識，揮手招呼溫澤晏：“這位公子也進去歇歇腳，我和我家老頭子去給你們準備晚飯。”
“多謝阿婆。”
溫澤晏謝過老嫗後，拉著陸溪朝屋裏走去。
“你怎麽來了？”剛進屋，陸溪率先開口問道。
“我在家中等了許久，都不見你回來，害怕你出事，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你就一個人出城找我，你也不害怕出事。”
陸溪見溫澤晏一個人出城，心裏有些生氣，臨近傍晚出城，溫澤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來這荒郊野嶺，要是碰到賊人或是什麽豺狼虎豹，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。
“我還不是擔心你。”溫澤晏見陸溪責怪自己，感覺十分委屈。
“蕭清逸跟我一起，要是發生什麽事，我們還能有個照應，可你只有一個人，又不會武功，要是發生什麽事，你要怎麽辦！”
溫澤晏低下頭，眼眶不自覺變紅，他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，就像陸溪所說，要是真遇到危險，他連自己都保護不了，又怎麽去保護陸溪呢？
陸溪見溫澤晏低著頭，有些後悔自己話是不是說的太重了。
蕭清逸看出氣氛不對，趕緊出來打圓場：“唉呀，溫兄雖然武藝不精，但是腦子比一般人靈活不知多少倍，要是真遇到危險，溫兄可以智取，實在不行，不是還有我們幫他嗎，你說對吧，陸溪？”
“沒錯，要是真遇到危險，我們也會幫你，剛剛是我說的話太過了，我向你道歉。”
溫澤晏深吸一口氣，擡頭朝陸溪微笑：“應該是我想你道歉才對，你剛剛說的都是實話，這次貿然出城，的確是我思慮不周，我下次會帶人與我同行。”
蕭清逸見兩人和好，十分欣慰，打算再進一步，讓兩人趁這次機會把話說開，主動給兩人留出獨處的空間：“飯應該快煮好了，我出去看看阿婆有什麽需要幫忙的。”
說完，蕭清逸朝院外走去，還很貼心地將房門關上。
陸溪和溫澤晏兩人你望著我，我望著你，一時間，房間又陷入沈默。
陸溪不知該說些什麽，憋了半響，才吐出一句話來：“你來的路上沒遇到什麽危險吧？”
“沒有，在這荒地找了沒多久，就遇到回家的老翁。”
“那挺好。”陸溪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，只是隨意的附和。
溫澤晏看出陸溪的尷尬，主動挑起話題:“打聽到方侍郎的情況嗎？”
說起這個，陸溪馬上精神起來：“方侍郎曾在十裏村當過教書先生，阿婆是村裏的老人，曾經見過方侍郎……”
溫澤晏坐在陸溪旁邊，耐心傾聽陸溪說話，兩人之間的距離十分緊湊，溫澤晏稍微動下身子就能觸碰陸溪。
可溫澤晏不敢，他害怕碰到陸溪後，會被陸溪躲開，同時暴露他的心思，於是他只好一動不動地看著陸溪，眼睛舍不得眨一下。
從外人看來格外溫馨的場面並沒有持續太久，蕭清逸和老夫婦端著飯菜進來。
陸溪見狀，趕忙站起來接過碗筷。
“粗茶淡飯，你們將就著吃。”老嫗開口道。
“哪裏，阿婆的手藝明明很美味。”蕭清逸夾了一筷子青菜，對味道讚不絕口，哄得老嫗喜笑顏開。
飯桌上的氣氛格外熱鬧，吃完飯後，陸溪主動幫老嫗收拾桌上的殘羹，朝溫澤晏和蕭清逸使了個眼色，隨後跟老嫗離開房間。
“碗筷放這，我等會兒洗，你快回去歇著吧。”老嫗指著一塊空地對陸溪道。
“沒事，阿婆，我陪你。”
老嫗沒來得及阻止，就見陸溪開始洗碗，動作十分嫻熟。
“阿婆，你之前說方先生當了京官，那他現在怎麽樣了？”
“不知道，自從那件事過後，方先生已經許久沒回過十裏村了，只是托人寄來銀錢。”
陸溪見狀，沒有再問下去。
幹完活後，扶著老嫗回屋，剛好聽見老漢在說方侍郎。
“呸，那個方道全不是什麽好人，當了官以後就忘記村民們怎麽幫助他的……”老翁喝了點小酒，雙臉通紅，嘴裏滿是對方道全的抱怨。
老嫗聽到老翁的話，快步上前拍了老翁一巴掌：“喝醉了就趕快躺床上休息，一天天的嘴裏凈說胡話。”
老翁明顯不服氣，叫嚷道：“怎麽是胡話？那姓方的就是個白眼狼，要不是他我們村會變成現在這樣嗎？”
“這怎麽能怪方先生，他又沒那麽大權力，再說他還寄錢給我們……”
“當了官都一樣，眼裏只認錢，他寄錢給我們也是因為做了虧心事，害怕會遭報應……”
老嫗還想再爭論幾句，被陸溪拉住，老翁那邊，也被蕭清逸和溫澤晏拉住，扶回房間休息。
老嫗冷靜下來，有些不好意思：“讓你們看笑話了，我去把偏房收拾了，今晚你們就住那吧。”
三人在老嫗家待了一晚上，第二天在謝過老夫婦後，三人返回京城。
剛進城門，蕭清逸聞著小攤傳來的香味，肚子開始打起響鼓，指著小攤提議：“我們在這兒用完早飯再回去吧。”
陸溪看著攤上的美食，欣然同意，擡腳朝小攤走去，溫澤晏見陸溪向小攤走去，自己也緊隨其後。
剛坐下，陸溪就聽到周圍人正在討論茶樓突發大火。
“老伯，你們剛剛說的是哪家茶樓啊？”陸溪詢問鄰桌的老伯。
“就是前頭那家茶樓，好像叫什麽茗雅堂，你不知道，昨晚火勢那叫一個兇猛，隔得老遠都能看見那個火光……”
陸溪聽見茗雅堂三個字時，心裏一驚，那不是方子昂經營的茶樓嗎？
“茶樓的人都還好嗎？有沒有人出事？”
要是方子昂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，意味著她們的調查可能會陷入僵局。
“那倒沒有，說來奇怪，茶樓火勢那麽大，卻沒有一個人受傷……”
聽到這話，陸溪心裏松了一口氣，方子昂沒出事就好。
恰好此時，蕭清逸端著包子、粥餅回來：“吃吧，不夠的話再點。”
陸溪拿了一個包子：“你們慢慢吃，我去一趟茗雅堂。”
溫澤晏拿了一個餅，趕忙跟上陸溪：“等等我，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只剩蕭清逸叼著包子，猶豫要不要跟上去，但看著桌子上豐盛的食物，選擇留下把食物吃完。
此時，茗雅堂內外圍滿了百姓，陸溪和溫澤晏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到前面，發現茗雅堂門口站著官兵。
“奇怪，官兵怎麽來了？”陸溪看著門口的官兵，喃喃自語。
昨晚大火已被撲滅，也沒有造成任何傷亡，官兵只需檢查一番，現在卻在調查茶樓，難不成是火災有什麽隱情？
“你有什麽想法？”陸溪低聲詢問溫澤晏。
“回去再說。”溫澤晏拉著陸溪離開茶樓。
剛到溫府，杜常文就迎上來：“關公子在會客廳等陸女俠。”
陸溪聽到關衡在會客廳等她時，明顯一楞，關衡來找她幹什麽？
溫澤晏看了陸溪一眼：“一起去？”
陸溪點頭，兩人一同前往會客廳。
會客廳，關衡焦急地來回踱步，看到陸溪走來的身影，立馬沖上前，質問道：“你之前借我的令牌是不是去調查茗雅堂了？”
溫澤晏擋在陸溪的面前：“關兄，冷靜一點，有什麽事好好說。”
關衡壓住心裏的火氣，坐在椅子上，滿臉頹廢：“完了，都完了。”
陸溪眉頭緊蹙，走到關衡面前：“發生什麽事了？是不是跟茗雅堂昨晚走水有關？”
“今早京城大街小巷都在傳刑部官員去茗雅堂喝茶，官商勾結可是大罪，你之前帶著我的令牌去茗雅堂，要是被人知道，我的仕途算是走到頭了。”
“身正不怕影子斜，你又沒有跟方子昂勾結，不用怕。”
關衡淒慘一笑：“要是刑部想息事寧人，根本不會管你做沒做過這件事，溫兄怎麽看？”
“我覺得陸女俠說的在理，就算刑部想息事寧人也得拿出讓民眾信服的證據，潘侍郎知道這件事嗎？”
“他不知道。”
“把這件事告訴他，萬一真出事，你也好提前做好對策。”
“好。”
關衡聽了溫澤晏的話，心裏鎮定不少，起身準備告辭，卻被陸溪攔住。
“關衡，你知不知道茗雅堂外頭為什麽站著官兵？”
“茗雅堂走水很可能是人為，但奇怪的是老板卻怎麽也不肯開口配合，只好派官兵守在茗雅堂外。這件事跟你們沒關系吧？”關衡有些不放心。
“怎麽可能，我們昨晚待在郊外，再說了，我們跟方老板也沒有仇怨。”陸溪否決關衡的猜想。
“沒有最好，溫兄，我先走了。”關衡開口告辭。
“慢走。”
關衡覺得溫澤晏有些奇怪，但也說不上來，搖搖頭把想法拋之腦後，離開溫府。
“你昨天在外奔波，今天就待在府裏好好休息吧。”溫澤晏對陸溪道。
“好，你也是，忙公務別太累了。”
成功支開陸溪，溫澤晏叫來杜常平詢問昨天的情況。
“按公子吩咐，我們提前疏散了茶樓附近居民，沒有造成人員傷亡，也按您所說刻意留下證據，只是有一點很奇怪。”
“什麽？”
“我們本來只打算燒茶樓一角，可昨晚火勢莫名變大，差不多燒了整個茶樓，大概跟天氣、風向有關……”
溫澤晏也沒多想：“方子昂那邊什麽反應？”
“配合完官兵調查，方老板去了名下的一處私宅，一直沒出來。”
“走，我們去會會方老板。”
“這會不會太過著急，萬一方老板猜出是我們放的火？”
“猜到又怎樣，他又沒證據。”
溫澤晏帶著杜常平出門，誰知，恰好碰見陸溪。
“怎麽不去休息”
"躺著心煩，就出來散散步，你們這是去哪？"
“嗯，去處理些公事，我們先走了。”
“好。”
陸溪直覺溫澤晏在對自己撒謊，尤其是他帶著杜常平出門，說明他們去處理的事並不簡單，左右自己現在也閑著沒事幹，幹脆跟上去看看。
這麽想著，陸溪趕忙出門，跟上溫澤晏的馬車。
馬車剛進入小巷口，就被溫澤晏喊停。
“馬車的動靜太大，馬夫把馬停在附近，我們走進去就好。”
溫澤晏下了馬車，跟著杜常平來到一處私宅前。
杜常平上前敲門，門被人從裏面打開。
“你們是誰？”門童警惕道
“我姓溫，找你家公子有事，勞煩小童稟告一聲。”
“在這等著。”門童扔下一句話後，把門關上，快速朝裏面跑去。
很快，門童把門打開，請兩人進去。
小巷口，陸溪看著深不見底的巷子，心裏直犯嘀咕，溫澤晏他們到底進了哪家府邸。
兩條腿比不上兩軲轆，一路上，哪怕陸溪的速度再快，終究比不上馬車的速度，好不容易追上來，只看見馬車離開小巷，馬車上沒有溫澤晏的身影。
陸溪站在小巷口思索片刻，最後決定打道回府，一轉身，餘光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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